（咸鱼之刃）There he is（上）
*短篇鬼知道啥时候完结
*甜的
*因剧情需要，我将原剧剧情和人物做出时间线上的调整，Wilson仍死于癌症，但House没有犯错也没有假死仍留在PPTH。
*自设科幻AU：以别样的死亡为主题的世界观。 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巨型数据库，每个人都是一组数据。除特殊个体外，普通个体自然死亡后将会被视为无效数据，从而被彻底删除。
删除程序由存在于每个人脑子里的记忆芯片执行，亡人以他人对其所持有的记忆的形式存在，将其除去便是将他人对他所持记忆全部清除。 总而言之，一个普通人自然死亡后，生活痕迹以及身边所有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记忆将被彻底清除。
死亡总是伴随着很多东西，悲伤，痛苦，焦虑，恐惧，暴动，犯罪……尽是些负面影响，可能极少数哲学家能从中悟出真理，但大多数普通人却只能得到悲剧。死亡无法避免无处不在从未停息，所以为了免于遭受磨难他们费尽心思改造死亡，最终把无法避免的悲剧变得不痛不痒。它还在那里，只是被人们所忽视，因为它除了带来痛苦一无是处，死亡失去了它的地位，生命似乎也随之变得无足轻重了。
一个死亡“变异”了的乌托邦世界。 一个死亡失去意义的畸形世界。
前情提要：意外发生在James Wilson 被消除的第三年。
以下正文
Damage
他走在路上，周围一片昏黑，分不清天空和大地的界限在哪，它们在黑暗中融为了一体。这既不是夜幕降临带来的漆黑也不是乌云密布带来的昏暗，这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黑暗。
他什么都看不清，但心里却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在走路，走在一条陌生的道路上，这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影，没有车辆，寂静得能把他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听得清清楚楚。
他走得很慢，因为他是个瘸子并且陪伴他多年的老伙计他的拐杖此时并不在他身边。他只好用右手扶着他疼痛难耐的右腿缓慢地一瘸一拐艰难地行走着，没有拐杖他几乎不能一口气走出百米开外，所以每走一小段路他都要停下来歇一会。
一开始他还能忍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了，脸色发白额头冷汗直冒，嘴唇微微颤抖着，步伐也更加地缓慢了，像年老的大海龟在沙滩上匍匐前行那样缓慢甚至更慢。
他感到疲惫不堪，更要命的是他不堪重负的坏腿疼得像被电锯拉扯着一样。
他抬眼望向前方，汗水从他的额头滚落没入他海蓝色的眼眸中，盐水刺痛着他的眼睛并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要去往哪里，他只知道他得继续走，一直走，沿着这条黑暗的道路。疲惫和疼痛也不能让他停下来，他要继续走，一直走才行。
我要去哪里？他问自己。
不知道。他回答自己。
这是一个未解之谜，他需要寻找答案。
冷空气从他的领口，袖口和裤管钻进他的衣服里浸入他的身体，冷得他直打哆嗦。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盯着自家的天花板看了良久才翻身坐起，他的衣服汗湿地紧贴在身上，黏腻得让他无法忽视。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噩梦的梦在早晨六点就把他惊醒了，并驱散了他所有的睡意。加上脑子里传出的一阵钝痛告诉他，再次酝酿睡意的可行性达到了负值，他不可能再睡个回笼觉了。
当Cameron早上八点在诊断科办公室里见到她的瘸子上司时她还以为自己没睡醒或者醒来的方式不对。
Foreman和Chase一度认定他是嗑药磕嗨了，但他看上又十分憔悴没一点瘾君子兴奋的模样，所以事实是他并没有嗑药。
House喝了口他在楼下买的速溶咖啡，揉了揉太阳穴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开口道“开始吧。”
开始什么？他们都没有得到病历，小鸭子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开始什么？”
Chase伸手去摸他的咖啡杯抬眼流露出了费解的神情“咖啡都冷了，说明你来得非常早，没有诙谐的嘲讽，说明你有心无力，面色不佳，你病了？”
不管小鸭子们有没有在他这学到精湛的医术，但侦查手段和逻辑推理肯定学了不少。
“感谢我们来自澳洲的Robert Holmes带给我们这段精彩绝伦并且无比精确的推理，”House看了他一眼转身在白板上开始写下一系列的症状“今天的病人就是你们聪明伶俐，风趣幽默，人见人爱的老板兼诊断科主任。”
“噩梦，这也算症状？”
“头痛，因为你昨晚熬夜看小黄片导致的睡眠不足吧。”
“腿疼，我以为那是你的家常便饭了。”
他们默契十足地一起忽视了那些House自行附加的毫不相干并且子虚乌有的赞美。
“我很久没做梦了，特别还是噩梦。我昨晚没熬夜看小黄片也没招妓，和左右手进行良性交流后我就入睡了，至于腿疼，正因为它一直存在我们才无法把它同病症区分开来，它或许不是病症又或许是。”House煞有其事条理清晰地分析探讨着。
“维柯丁不足引起的睡眠不足从而导致的头疼和腿痛。”
“建议疗法，去Dr Cuddy那去施苦肉计骗一些或者死缠烂打让她施舍你一些。”
“还可以简单粗暴点，直接去药房接抢。”
看着一唱一和自以为是的小鸭子们House放下笔，用他招牌式的嘲讽脸道“你们这群白痴，我如果真的没有维柯丁了，我骚扰的就不是你们了而是那个大咪咪院长，”嫌嘲讽力道不够似的他又重复道“白痴。”
小鸭子们一时间被堵得哑口无言，陷入了一种自作聪明答错题的微妙尴尬之中。
“你还好吗？”Cameron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今天House的精神状态萎靡得令人担忧。
“我当然还好了，”House头也不回地近乎呻吟地回道“我只不过要去做个CT，看看哪个愚蠢的伐木工人在锯我可爱的脑神经。”
“他看上去真的很疼。”
“很明显是的，要不然我们现在也不会安然地坐在这闲聊。”
House撑着额头用尽全力逼迫自己耐心去听老医生对检查结果的陈述而不是一把抢过病历自己看。
“看上去一切正常。”
“但它疼得连亲妈都认不出了。”House用力按住自己额角跳动的青筋企图把疼痛压下去，但效果不佳。
老医生思忖片刻后道“或许你可以去‘记忆中心’扫描一下你的记忆芯片。”
“你上次去做常规检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大概是我成年以前的事了。”成年以后，当他可以独自去做检查以后他就没再去过那地方了。
“你应该按照规定，一年去一次的。”
“原谅我把这块连塞牙缝都不够的饼干屑遗忘在了我的脑子里了，”House不以为意道“并且他们承诺过只会有千万分之一的几率会出故障，我知道我一直是上帝的宠儿，但我不知道他如此溺爱我，千万人中独宠于我。”
老医生没理会他的贫嘴“鉴于你除了头疼以外没有别的症状了，所以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你说我现在去买彩票会中大奖吗？”House忍着头疼继续打岔道，但老医生毫不留情地把他赶出了CT室。
“Mr House，”身穿制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工作人员向他走来“我们检查发现你的芯片的确出了些问题，导致了你身体不适，我们为此深感歉意。”
“你们的小纸片快把我脑子捣碎了。”House没好气地埋怨着目光上下扫视着她。
“I'm so sorry”工作人员回以职业化的表情继续柔声说道“我们会帮您把芯片取出来检查维修，过两天您再过来我们会为您把芯片重新移植回去。”
“这会影响到我的脑子吗？”House问“我可是靠智慧吃饭的。”
工作人员微笑着并宽慰道“是会对您的记忆有些小影响，但只要每天按时服药应该没什么大碍。”
“我会记起那些‘死亡’吗？”
“可能性不大。”
“还是有可能。”
“只要您每天坚持服用我们给的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且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把芯片给您移植回去的。”
“最好像你说的那样，我才不想记起那些无聊的数据，”House道“我是个医生，要是恢复了记忆，那些数不胜数的死亡数据能撑爆我的脑子。”
工作人员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地为他注射了麻醉剂。
在麻醉发挥作用之前House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是免费的吧？毕竟是你们自己的芯片出了问题。”
“您放心，这是完全免费的。”她依旧柔声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一年一次的常规检查也是免费的，希望您能按时来做。”
“怎么不早点说，”House故作或许是真懊恼道“我错过了至少21次机会。”
之后他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House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后脑勺上，那隐没于发间凹凸不平刻在头皮上的拇指长针线宽的微创手术的创口上，除了有点点刺痛之外并无大碍，像不小心被锋利的玻璃轻轻地划了一下连血都没流。
“您有在听吗？Mr House。”对面的女职员问，他当然没有在听，他并没有倾听这项功能。
“当然，你在说什么blablabla按时服药blabla抑制blablabl。”House把手放下“我猜我全答中了。”
女工作人员终于忍无可忍了皱着眉头显出了不耐烦，但很快就用假笑掩盖过去了。
“我难道没答对吗？看来手术对我的脑子影响很大啊，医生，你说该怎么办才好？”House注意到了她微小的表情变化，并且适时地发挥了他戏弄人的专长，企图揭露这个一笑一颦都虚伪无比的女人的真面目。
但令他失望的是，她只是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现在我需要你记住一些关于失去芯片的副作用。”
挑衅还是起到了一点点作用的，她不再对他用敬称了，House为这个小成就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芯片除了消除你记忆里那些无用的‘死亡记忆’之外，还会为了让你远离痛苦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你负面的感知和情绪，比如疼痛，悲伤，愤怒等等。取出芯片后被抑制的那部分数值会恢复如初，把百分百的实际情况传送给大脑。”
“什么意思？”
“就好比，如果疼痛分级数并假定为十级，你受伤了，没有芯片的正常疼痛值达到3级，有了芯片疼痛值会降至2级，这是关于感知抑制的那部分。”顿了顿她又接着道“至于情绪抑制，如果你生气了，芯片能将暴怒化为一般的愤怒，能将悲痛欲绝化为一般的伤心。”
“这听上去像嗑药磕嗨了一样，怪不得每个人都愿意往自己的脑子里插块板子，这简直就是源源不断的免费的毒品。毕竟每个人都是想要快活的瘾君子，我也一样，而且还是个资深的毒民。”House瞥了一眼自己的坏腿，惊奇很快就被烦闷代替了“最快什么时候能把芯片还给我。”
他的坏腿在有芯片的情况下都疼得他要靠止痛药才能正常工作，要是没了芯片他不敢想象那得疼成什么鬼样子，这简直令他的焦虑一刻都停不下来。
“要确保万无一失，检查并维修至少需要15—20天的时间，毕竟这些记忆芯片的构造和程序都是目前为止世界上最精密复杂的，维修起来不是那么的容易。”
“出起毛病来倒是比尿尿都容易。”House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
“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会出故障。”
“现在站在你跟前的就是那个千万分之一的宠儿。”
“你不必担心，我们给你的药也有抑制的功效，只要你按时按量服用，它完全能在这段时间内代替芯片的作用。”
“包括感知和情绪的抑制？”
“是的，会抑制负面的感知和情绪。”她纠正道。
“它能提高正面感知和情绪，我是指性和嘲弄别人。”
“显而易见，是的。”
“哇，”House又再一次展示了他夸张的富有戏剧性的惊叹“贩毒终于合法了，瘾君子打败政治家统治了世界，实现了人们做了数千年的白日梦。”
House的嘲讽令女职员不高兴地皱起眉毛“记忆芯片令人们幸福快乐，人们喜欢它，谁都离不开它。”
“你见过吸面粉的瘾君子吗？”
“这是一个美丽的新世界。”
“这是一个丑陋的大谎言。”
House是在女职员鄙夷的目光中离开的。
他太可恶了！她想，忘恩负义的小人，享受记忆芯片带来的美好的一切，却不知感恩还冷嘲热讽，惹人厌的老瘸子迟早是要下地狱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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